我是霑霑 :D

Chapter　16　失控

 ※警告，部分內容稍有描寫情色。

　　和Tiffany是透過《Facebook》認識的。

　　剛升上大一的新生為了方便各大學的聯誼，班上會選出一位康樂股長，負責處理抽學伴、班級聚餐、或是大學聯誼等事宜。說白了，就是班上的公關。

　　我因為曾經在夜店工作而被班上的同學推崇為康樂股長。而校園公關們為了方便聯誼，會加入一個名為「大學公關」的《Facebook》社團，以便我們彼此結識、聯絡。透過這個社團，我加到了Tiffany的好友。

　　有次在她的《Facebook》上留言，意外勾起了她的興趣，我們突然間就用訊息聊了起來。Tiffany唸一所國立大學，成績優異的她和我還是同鄉。有了家鄉的話題，在訊息上我們也有更多事好說。

　　「連假好無聊喔～」Tiffany接著發了個訊息給我，我們聊天的那日剛好是個連假。「半夜還可以幹嘛？」

　　「我剛好回家了。其實從這到妳那並不遠，不如我載妳出去玩吧。」

　　「哈哈哈哈！真的假的？我住學校宿舍，等你哦！」

　　她以為我在和她開玩笑，卻沒想到我的行動力竟是如此驚人。

　　「我到了。」一個小時後，我從家裡直接開車到她的學校去。

Tiffany相當驚訝：「不會吧！你真的來了？」

　　「對啊，我該停在哪裡等妳？」

　　我依照Tiffany的指示停在她學校附近的校門口，不久以後，一位身著毛衣、嘴唇豐盈欲滴，身型標緻的女孩出現在我面前。她的身高有一米六五，體型纖瘦的她給我的第一印象並不差。看到我，她笑得合不攏嘴，似乎被我大膽與積極的行為嚇到。上了我的車後，我們先是往高速公路上開。

　　「天啊！我從來沒有遇過像你說走就走的男生耶！」

　　「想去哪裡？」我沒打算回應這個問題。

　　Tiffany搖搖頭，「是你說要載我出去玩的吧？」

　　「可是，我也不知道妳想去哪裡啊……話說回來，妳就這樣上車，不怕被我載去賣掉嗎？」

　　「哈哈！賣掉就賣掉啊──」突然、她思索了會，接了露出相當曖昧的笑容：「哪……不如先去你家吧？」

　　我瞄了她一眼，繼續開車。「妳連假不用回家嗎？」

　　「最後一天回去就可以了。今天我可以玩一整天哦，明天送我回家就好。」

　　回去的路上，我們聊了很多，但大部分是關於她的事。她是個相當外向的女孩，說自己對未來的想法，也談自己的感情狀況。身邊的朋友似乎都把她當男孩子看，長得高、身材也不差的她，平常都騎「雲豹」上下課。(註:雲豹是打檔機車的一種)

　　「欸、跟你說喔，」她將臉湊近到我身旁，「和我接吻很舒服哦。」

　　「啊？」

　　「我的嘴唇很軟，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，親過都說很舒服～」

　　什麼叫「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」……

　　我們一路都進行著這種煽情卻又莫名的對話，終於，回到我家了。

　　「欸～不是本來說要討論我們兩個系抽學伴的事，」她走到我的床邊坐了下來，「怎麼都沒討論出個結果？」

　　我搔搔頭，坐到她身邊。「可是你們系也是女生多吧？我們系也是啊。這樣怎麼抽？」

　　她嘆了口氣，露出賭氣般的表情盯著我看。我眨了眨眼，除了盯著她看也不能做些什麼反應。接著，感到尷尬的我先開了口：「幹、幹嘛？」

　　「想試試嗎？」她湊近我。

　　「咦？……」

　　「我的嘴唇，真的很軟哦。」

　　她湊上前、輕吻我的唇。幾下後，她親上前來、吐出舌頭，跟著將我撲倒在床、壓在我身上的與我纏綿著舌吻。不得不承認，她的嘴唇真的很柔軟。然而，我討厭舌吻的心態始終沒有改變。超噁心啊！唾液交換什麼的！……

　　「嘻……」她挪開了自己的嘴，笑了下。「怎麼樣？沒騙你吧～我的嘴唇真的──」

　　我一把拉住她，將她反過來壓在床上，繼續剛才的接吻。我們兩個陷入深深的熱吻，而我的手也不規矩的摸向她的胸部。

　　「嗚唔！……」她不自覺的發出呻吟，然而嘴卻被我的嘴給堵住。她並不害臊，而是接著把我摟在懷裡，任憑我玩弄她的身體。當我手往下伸，已經可以明顯感受到她裙下的濕潤。

　　我下面不自覺的變硬，感受到欲望的我仍爬了起來。

　　「要戴嗎？」

　　她點點頭，我摸了摸鼻子、便回頭要找保險套。

　　「包包裡面有。」Tiffany指了指她的包包，我便拎起、將包包拿給她。她從裡頭拿出自己的錢包，然後從錢包當中取出保險套──

　　「妳隨身自備啊？」

　　她嘻嘻的笑，「你不知道錢包裡面放保險套有『守財』的意思嗎？」

　　嗯……如果能避免自己懷孕、省下育嬰費，確實是守財。

　　我將保險套戴上，回到床上繼續與她纏綿。在遇到琬琬跟月兒之後，我一直沒能好好發洩自己的慾望。眼前的女孩也在渴求著，早已失去理智的我當然絲毫沒有考慮到和她才是第一次見面，便迫不及待的與她合而為一！

　　「唔啊！！！」感受到了我的突然，她發出了清晰的呻吟。

　　「啊！嗯哼！不行…這樣的話……」我們如乾柴碰上烈火般一發不可收拾！不曉得是否因為寂寞太久，她的呻吟幾乎響徹夜際，我相當害怕被鄰居聽到。我稍稍停歇、修正姿勢，她才喘了口氣，便又馬上被我整個人按在床上。

　　「唔！唔！唔！……」我用手摀住她的嘴，從正面將她按在床上、另一支手持續愛撫她的胸部，對她展開勢如破竹的猛烈進攻！在這種緊張有如偷偷摸摸的快感中，她幾乎要失控的緊抓我的後背。我能明顯感覺到，自己的背上讓她抓出了幾道傷痕，受到這般疼痛的刺激，我更加迅速且用力的想令我們都得到解脫。

　　「唔、嗯──！！！」

　　第一戰才結束沒多久，她便用嘴替我吸吮。

　　「喂！Tiffany！……」

　　發出「嗯哈」等充滿誘惑的聲音，她的嘴絲毫不打算停歇。

　　持續了一會後，她將口裡的那話兒吐了出來，「怎麼樣？如果是嘴唇柔軟的女生，就連『做這種事』的時候也很舒服吧？」

　　她的挑逗使我再次燃起慾望，我將她抱起、讓她跨坐在我身上。她的表情顯得有些羞澀，似乎不習慣赤裸裸的讓我盯著她看。

　　「不、不戴，也可以喔…只有你可以……」她用手遮掩了自己的胸、不想讓我看到全部。女孩子害羞的模樣真是可愛極了！

　　「啊！不要、好害羞……」我想都沒想便再次進到她的體內。我抓住她的雙手、將她的手撥開，讓我可以看到她全身晃蕩的模樣。儘管她極力想要將手伸回去遮掩，但被我抓住雙手的她，令人害臊的各種姿態早已全都暴露在我眼前。

　　「哈啊、哈啊…我快……」她柔軟的身體與引人入勝的性感，早已令我欲罷不能。我順勢加速，打算就這樣和她一起達到高潮。

　　「不行、不行在裡面……啊啊──！！！」

　　我在最後關頭移除，弄得她全身都是。早已經連續做了兩次的我們，終於沒有力氣的各自躺在床上喘氣，只是手握在一起。

　　和與我發生一夜情、我卻不知道她名字的那個學姐很像，Tiffany給我一種相當擅於上床、且讓人享受上床的感覺。不同於Rainy那種身經百戰的老練，Tiffany的氣息，是一種更自然的天性。

　　Rainy是為了生活上床。

　　但Tiffany，是因為天生就喜歡上床。

　　我們累了就休息、休息玩就上床。做了睡、睡醒做……如此反覆的行徑，即使窗外亮起又暗了也仍未停歇。

　　這種事，似乎過去也發生過呢……

　　我，是不是一直在犯同樣的錯誤？

　　晚上，一天沒吃飯的我們才終於捨得下床。

　　「想不到耶……」躺在床上的她仍繼續滑著手機。

　　我湊近她的臉龐：「什麼想不到？」

　　「你跟漂亮身材又好的模特兒出去，卻什麼也沒做啊。是腦筋出了什麼問題嗎？明明第一次把我帶回來就做得很爽……」

　　「啪嘰！」

　　「好痛－－！！！」我彈了一下她的額頭，她發出痛苦的叫聲。

　　我從床上起身，「快穿衣服，要出門了。」

　　我們開車到林口附近一家知名的夜景咖啡館，聽Tiffany說那似乎是她朋友開的。吃完簡單的晚餐、喝完咖啡，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半夜。我們繼續上路，這一次的目的地是八里。

　　「不要啦！……」

　　「有什麼關係～」

　　我們先是去了十三行博物館，半夜的博物館早已大門深鎖。在Tiffany邪惡的慫恿下，平常從來不敢做壞事的我，答應了她偷爬進博物館的請求。我們爬進了一個有著劇場般觀眾席的露天劇場，使我們可以從一旁的樓梯走到最高處。在頂端的平台見到的，是一望無際的淡水河夜景。

　　「好美哦～」她坐在我身上、依偎著我，我則是一手扶著她、另一手輕輕的把她抱住。在這無所畏懼的女孩眼裡，每天見到的就是這種風景嗎？

　　跟她在一起，我會幸福嗎？

　　「欸，」我開口：「妳覺得我們要在一起嗎？」

　　她擺過頭、看向我，「你想不想呢？」

　　我沉默了好一會，看著遠方。

　　「不想。」

　　她摟抱我：「那就不要啊。」

　　我在逃避，因為害怕背叛。

　　我害怕，早就被我殺死的愛情，會突然回來向我復仇。

　　離開十三行博物館後，我們去了八里河岸旁散步，她在那裡的公園走走停停、盪了鞦韆也溜了滑梯。我用手中的單眼相機，記錄下關於她和我。我不知道的是，這也是最後。

　　開車回去以後，我們還是稀鬆平常的上床、稀鬆平常的交談，我再稀鬆平常的將她送到車站、讓她回家。

　　這樣子就好了。這樣子就結束了吧？

　　好好的曖昧、好好的上床，不在乎天長地久、只在乎曾經擁有。

　　愛情什麼的，我不需要。

　　回到台北後，Tiffany說是要來找朋友，就順便要找我。不用說，見面的地點是我台北的家。

　　「嗯、啊──！！！」我們陸續做了幾次後，Tiffany便窩在我身邊滑手機。她似乎相當忙碌，每天手機都響個不停。

　　我湊近她：「欸……我們這樣，算床伴吧？」

　　「對啊。」

　　「果然我們當情侶會比較好嗎……」

　　她停下手，轉過來看著我：「不是你說『不想』的嗎？」

　　「可是……」

　　「好啦沒差吧，我們就先這樣。」她繼續按著螢幕上的按鍵。

　　「那這樣會不會礙到妳交男朋友？」

　　她停下來思索了會，放下手機。躺了下來後，她輕輕扶著我的下巴、用相當深情的眼神望著我。「不如這樣。我跟你約好，如果我交到男朋友或者你交到女朋友，我們就結束這段關係。這樣可以嗎？」

　　「……嗯。」我雖然心有猶豫，但仍答應她的請求。

　　「乖。」她輕輕的吻了我一下。看著我有所顧忌的表情，這次她深深的和我接吻、打算用嘴來安撫我。柔軟的嘴唇再次挑起我的性慾，我們又再做了一次。

　　Tiffany是個知己一般的存在。她知道我對情人這條界線的顧忌，也明白我不想和她成為情人。所以，她給了我這樣的權限：可以隨意使用她身體，還不必對她負起責任的權限。

　　我常常想，如果我真的愛上她了，或許我們就這麼在一起，對彼此都好。可是我始終沒有勇氣跨出這一步，我始終不敢相信她不會背叛我。

　　終於，我失控了。

　　那是一次校園公關的聚會，地點是在東區的一間酒吧。雖然我和Tiffany都有出席，然而我們都假裝不認識彼此的與其他公關互動。酒精的催化下大家逐漸喝茫，因喝醉歡快的氣氛，Tiffany與其他的男生互相有身體上的接觸、曖昧。

　　吃醋。

　　對於Tiffany的行為感到很不是滋味，我與其他的女孩勾肩搭背，故意要讓Tiffany不高興。然而她似乎沒有注意到我，甚至讓男生可以恣意與她摟抱。

　　吃醋。

　　我心中的醋盡壓迫難耐。身旁的女孩幾乎貼了上來，我將她整個人摟起、和她舌吻，甚至愛撫她的胸部。接吻完後回過頭──

　　Tiffany不見了。

　　「咦？……」

　　我左右看看，甚至衝了出去，卻連人也沒見到蹤影。緊張得焦頭爛額，我當下便決定打電話給她。

　　「喂？」男生的聲音！？

　　「你是誰？Tiffany呢？」

　　「嘟嘟嘟……」電話被掛掉了！

　　我很是緊張，立刻又撥打了回去！

　　「您撥的電話未開機……」

　　終於，我失控了。

　　我本來以為，愛情已經被我殺死了。然而當見到自己的枕邊人和別人交好，那吃醋的感受確實是愛情。愛情沒有死，反而從背後捅了我一刀──

　　我要報警。

　　我緊張到歇斯底里、幾近瘋狂，到處走、到處晃，焦急的不知所措。自己的女人被我不認識的陌生男人帶走，竟是如此讓人不知所措的事情。盼不到事情發生、待不到得出結果，我發瘋似的衝到警察局，哭著求救：

　　「我的女朋友被別人帶走了！…幫幫我！！！……」

＊＊＊

　　我在警局裡徹夜未眠，做完筆錄後，我只能持續不斷的試著打通Tiffany的電話。警方沒辦法因為這種小事就馬上進入調查程序，尤其我不是女方的家人，所以也只能讓我在那乾等。一等，就是天亮。

　　「叮鈴鈴……」悅耳的手機鈴聲響起，我接起，是另一位同樣有參加昨夜活動的同學。

　　「你找Eason是嗎？就是昨天帶Tiffany走的那個。」

　　「你是？──」

　　很快的，我讓這名同學帶去找到了Eason的住處。等候了許久，Tiffany才終於下了樓，帶著滿臉的怨氣。她相當生氣、幾乎是歇斯底里，尤其對我報警找他這件事十分不能諒解。我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Tiffany。

　　「為了這點小事你就報警！？」

　　「……」我沉默不語，像個做錯事的孩子。

　　Eason跟著走了出來，嘆了口氣、搖搖頭。接著拍了拍我的肩膀：「要麻煩你陪我走一趟了。雖然……這本來就是你搞出來的。」

＊＊＊

　　因為我衝動的報警，搞得連Eason的父母都知道了這件事。在早上時，我、Tiffany，一起陪著Eason到他的學校遊說此次的「誤會」。到了下午，我們三個還得去警察局辦理撤銷告訴。

　　「年輕人！下次想清楚一點，不要這麼衝動！」做完撤告的警官將紙本拿起來，丟下了這麼一句話，便離開了。

　　一路上，我什麼話也沒說，只是聽Tiffany在跟我解釋。與其說解釋，更像是母親在唸做錯事的孩子一般。

　　她說，那天晚上是她事先跟Eason約好要去他家睡的。

　　她說，我不是她男朋友，不能自己拒絕交往卻和別人說我們是情侶。

　　她說，那天晚上他們什麼事也沒做，光是睡覺而已──

　　我能相信嗎？

　　瞎忙了一整天，Eason只是顯得百般無奈，Tiffany雖然看似愧對於他、對他表示萬分抱歉，但就連旁人都明白，那是她在責備我的不是。那天，我直到結束依舊沉默。我深深知道自己太衝動、知道自己做錯了。打從一開始就錯了──

　　我一開始就選錯對象了。

　　面對這個女孩所主場的戀愛遊戲，我玩不起。

　　「妳要坐誰的車回去？」

　　終於辦完所有繁雜的事情，Eason看向Tiffany，問了這句話。

　　Tiffany尷尬的看了看他、又看了看我，還沒來得及猶豫不決──

　　「坐他的車吧。」

　　Tiffany望向說了這句話的我，不發一語。步履闌珊的向後退了步，她迅速走了過去、拿起Eason的安全帽，試圖戴上。而我，直接騎車調頭、揚長而去。

　　晚上十點，我還是稀鬆平常的吃飯、稀鬆平常的生活，也打算稀鬆平常的睡覺。想守護的不再是「我們」，而是「自己」的平常。

　　從兩人生活回到一人，我居然適應的完好無缺。這種感覺前所未有，彷彿一開始就從來沒有遇見過她一樣。

　　那是一種徹底死心的感受。

　　這樣就好了。當初我們就約好了，當你找到適合你的男朋友，或者我找到適合我的女朋友，我們就從此結束這段關係。這一夜的徹底失控，讓我見識到自己在差點殺死愛情的時候，是多麼的無助、多麼的惶恐。

　　謝謝妳教會我的，從今天起，我們就各過各的──

　　「叮鈴鈴……」悅耳的手機鈴聲響起，我接起，是一個在夢裡都會聽見、那曾令我魂牽夢縈的聲音。

　　「來車站接我。」

＊＊＊

　　房間裡，我也只能尷尬的躺在床上、看著坐在床邊的Tiffany。

　　雖然還是把她接回來了，畢竟她這麼晚才到我這裡的車站，也不可能叫她直接返家……我們氣氛真是尷尬到極點，連回家的路上也沒說過半句話。

　　她靠了上來、和我接吻。

　　「我知道你是在擔心我……」她脫去外衣、解開內衣釦子，開始我們過去的例行公事。「今天對你兇了，對不起。接下來的算是補償，好嗎？」

　　那晚，我還是和她上床了。

　　上一秒才決定死心，下一秒又決定相信。我看我也無藥可救了。

　　不意外的，報警事件的鬧騰，矛頭全都指向胡亂就衝動報警的我。每個人都說Eason和Tiffany是一對，我喝醉發酒瘋，才想要用這種偏激手段拆散他們。

　　拜託，做過夜店公關哪還知道喝醉是什麼感覺……

　　我並不想多做解釋，最終索性退出了那個社團。我和Tiffany始終保持著原來的關係，一直到她生日的跨年夜那天──

　　我們一行人相約去泡湯，她也約Eason去了。因此在對待Tiffany時，我明顯比以往冷漠。她只有在Eason沒注意到我們時，才會和我走得近一些。這也使我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。我知道她很喜歡我，但，她大概不只喜歡我。

　　我始終在迴避她。一直到最後的跨年煙火，他們一夥人都在溫泉會館的會場裡頭歡慶，只有我一個人默默的走了出來。我獨自倚靠在窗邊，希望能夠讓自己有一點透氣的空間。

　　「怎麼一個人出來？不和大家一起嗎？」Tiffany跟了出來，似乎隨時都有在注意我。

　　「晚上，還是跟Eason走嗎？」不想說，其實我早就發現，妳和Eason交往的同時將我當成床伴。只是我如今才真的覺悟。

　　「又不是只有他！大家都會一起走啊！」Tiffany辯解著，像在為自己辯護，又像是想為我解開心結。她像在賭氣般：「隨便你啦！你自己決定！」

　　「十！九！八！……」從會館裡頭，還可以清晰聽到他們歡騰的倒數聲。

　　「哪，我說……」我望向Tiffany，哀傷的表情早已掉不下半滴眼淚。

　　「我們不要再見面了，好嗎？」

　　煙火聲「咻碰」的從窗外不斷響起，當大家口裡喊著Happy New Year，煙火的閃光也同時映照在我們彼此的臉上。Tiffany那震驚且充滿怨懟的表情，彷彿在向我說：你怎麼可以在我生日的時候提這個。……

　　這下子，就算我們不願意，是否也會在這特別的日子想起對方？

　　活動結束後，我們一行人回到了捷運站。我簡單的道別、說明天還得上班，便和他們分道揚鑣了。回到住家附近的夜市，因為是跨年夜，凌晨一點的夜市仍是滿滿人潮。不理會這般節慶，我仍稀鬆平常的買了雞排、稀鬆平常的買了珍珠奶茶，稀鬆平常的悠悠哉哉地晃蕩著回家。

　　這種感覺前所未有，彷彿一開始就從來沒有遇見過她一樣。

　　和Tiffany分開半年後，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去醫院驗血。檢驗結果倒是沒什麼問題，但這回的寶貴經驗確實讓我深深學會一件事：

　　別人說是「只有你可以」，通常表示「哄哄你而已」。

－－Ｔｏ　Ｂｅ　Ｃｏｎｔｉｎｕｅ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