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霑霑 :D

Chapter　15　我想跟你睡

 ※警告，部分內容稍有描寫情色。

　　「你也太晚來了吧！」一位型男為我推開了酒吧的門。打扮時尚有型、留著英倫風厚重瀏海，在百貨公司站櫃的他，是女孩們眼中的萬人迷。這是和我相同大學的同學張承遠，阿遠。

　　「抱歉抱歉！人都到了嗎？」

　　阿遠帶著我走進酒吧裡，一群打扮相當有品味的男男女女，正開心的暢談大學瑣事。男孩們似乎都是從事服飾、時裝相關的工作，因此理所當然的吸引打扮或樣貌姣好的女孩。

　　這是我的大學同學們私人的聚會，之所以會找到我，是因為阿遠曾經透過我訂包廂，並且對我印象甚好。

　　「聽說你現在不做公關了？」阿遠推了推我，試圖讓我加入他們的話題。

　　我喝了一口酒，「我現在改做單點店的清潔人員。但那家夜店高級很多，樓上有游泳池、戶外可以看見101大樓，舞池邊還有瀑布造景呢！」

　　另一位男孩一聽，興奮的接話：「哇塞！好像很厲害～那我們可以去嗎？」

　　「當然可以啊。不過，」我放下酒、笑著望向他：「首先你得準備一萬塊。」

　　「咦！有這麼貴嗎？」

　　「一千塊是入場費，九千塊是給我的小費……」

　　其他人讓我們逗得笑了。但事實上，我打從心底覺得……這種沒營養的對話，真是浪費我的口水。

　　無聊。

　　原來，和別人純粹的聊天，是這麼無聊的一件事嗎？事實上，我還在努力試著融入社會、融入人群，試著不用曖昧的話語去勾搭關係。但這比我想像中的難，人似乎都對想與自己曖昧的人感興趣，相對的，像這種禮尚往來的無聊幽默，就沒有辦法讓彼此有更深的接觸。

　　不一會，我落單了。

　　我兀自喝著酒，一群男孩及女孩，依舊聊著關於他們的大學生活。這時我發現了一位女孩，從頭到尾不發一語。

　　我開始注意她。

　　我曾試圖和她搭話，但她總像有隔閡的避開，也讓我很難插上嘴。

　深邃的眼妝、雪白的粉底，幾乎看不出本來的模樣。

　　她在想什麼呢？──

　　回去以後，我透過《Facebook》找到了她：楊琬。

　　《Facebook》並沒有公佈關於她太多的資料，這般神祕令我更想了解她。我透過訊息和她聊天，發現她住得離我挺近，便順勢約她出來吃晚餐，她也輕易的答應了。和在酒吧時不同，在兩個人的場合，她總是有很多話想說、有很多話好說，開朗的模樣似極天真的小女孩。

　　「前幾天在酒吧，妳怎麼好像心事重重的？」我裝作沒事的喝了口茶，提出這個比較敏感的追問。

　　「欸～你不知道喔，」她似乎不避諱這樣的話題。「因為阿遠在啊。」

　　「咦？妳喜歡他啊？」

　　她搖搖頭，「我們在交往啊！」

　　「真的假的～！」我並不對琬琬有男朋友這件事感到不安或失落，反倒因為她即使有男朋友還可以和我一如往常、像朋友般的互動，而感到開心。

　　雖然聽到對象是「那個看起來標準很高的阿遠」的時候，確實讓我相當訝異。

　　我騎車載她到附近的公園，走到路燈光線散不到的地方，在夜裡的草地上，只有星星還醒著。在那裡，我們一路走了走、又停下，一路聊關於她和他的感情。我們像是知心的知己，相互了解關於對方的事。而當我們深入了解越多，就越覺得與對方有著親暱的羈絆。

　　然而，那卻不是愛情的感覺。我們都很清楚，眼前的這個人，或許是個能夠分享心事、封存心事的「垃圾桶」也說不定──就連最骯髒、最不堪的事，都能傾訴的「垃圾桶」。

　　「今天謝謝你，」我將她送回了家。脫下安全帽給我後，琬琬露出了睽違已久的笑容看向我，那是一個幸福洋溢的笑容。「下次，再去散步吧！」

　　我們並沒有每天見面，由於我得工作、她得上班，我們幾乎是在晚上都有空的時候才能見面。一如以往的吃飯、聊天，聊關於他、聊關於她。她的男友，還有她自己，她總是想把全部的自己告訴我。

　　一次深夜，正在睡覺的我意外接到了通電話。我從睡夢中驚醒，趕忙摸索電話的蹤跡。那是一支LG出產的《棒棒糖機》，那是一支折疊、有按鍵，且擁有自拍功能的手機。深藍色的外殼上頭還有閃爍的LED跑馬燈，真搞不懂為什麼我當時喜歡這些高調的玩意。我接起了電話，但疲憊之下還出不了聲。

　　「喂？」電話那頭，是女孩的聲音。

　　我沉默了好一會，還沒清醒的我正在腦子裡搜索和判斷這個熟悉的聲音，最終從最近有來往的女孩當中得出結論。「……琬琬嗎？怎麼突然打給我？」

　　「我……可以找你嗎？」她的聲音顯得和平時不同，多了些落寞。

　　「可以啊、可以啊。要幹嘛？」我還沒搞清楚狀況。

　　「來我家接我。」

　　「嘟」的一聲，電話便沒聲沒息了。我硬是讓自己起身，穿上牛仔褲、簡單的套上一件背心，便騎著車去找她。外頭飄著雨絲、亮著的只有街燈，我穿梭在巷弄之中，經過幾條街、大約三分鐘的車程，迅速地到了琬琬家樓下。我撥了通電話給她，她便穿著拖鞋，啪噠啪噠的從她家樓梯下來開了鐵門。

　　「可以去你家嗎？」

　　「啊？」

　　我並沒有帶多的安全帽，因為我根本沒料到劇情會這樣發展。

　　因為飄著細雨，我讓她戴我的全罩安全帽、自己什麼也不戴的騎車。等回到我家，我們倆已經全身濕透。儘管讓她戴了我的安全帽，她的長髮在風雨飄揚中依然無法倖免。

　　「妳去洗澡吧。衣服脫給我，我幫妳晾起來。」

　　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我們也絲毫不害羞，她將內衣褲和穿在身上的小洋裝都脫在浴室外，我則是相當平靜的將它們晾起，互動像足了兄妹、像家人一般。

　　我們陸續洗完澡後，她用毛巾包著頭也差不多不滴水了。我坐在床邊用吹風機替她吹著頭髮，接著順勢提問了。

　　「可以告訴我了嗎？」

　　她回過頭，素顏的她稚嫩得像是未成年的國中生，表情卻是如此成熟、顯得落寞而哀傷。不理我會正在吹她的頭髮，她轉向我、從正面熊抱著我。

　　「我想跟你睡……」

　　面對她的請求，我手沒有停下、仍繼續替她吹著頭，只是冷冷的開口。

　　「好啊。」

　　我將燈關上，張開手環抱她、讓她躺在我的胸膛。冬天是相當冷的，躲在棉被裡的我們依然穿著衣服，我讓她穿著我的一件長袖T恤，自己則是穿著睡衣。她將臉貼得離我脖子更近、試著碰到我的肌膚、感受到我的體溫更多。依偎著我的模樣，就好像自己多了個妹妹一般。

　　我們，睡覺。

　　面對眼前這個女孩，我絲毫沒有侵犯她或者和她發生關係的意思。並不是我對這個女孩完全沒有性慾，只是理智清楚的告訴我：

　　這一切，不能發生。

　　我抱著她、輕撫她的髮尾，回想起那天晚上在公園的時候，她曾經和我說過，關於自己不敢「上床」這件事。

　　「我和阿遠沒有上床，」公園裡，站在遠處踩著草皮看星星的她，突然說了這麼句話。「應該說，我沒辦法。」

　　「為什麼？」我也只能順勢問下去。

　　琬琬回過身，緩緩走近我。「國中的時候，曾經有個男網友約出去。當時的我很傻、很無知，和他聊了天，當下就被找去他家裡玩。然後──」

　　她將臉湊到我的眼前、幾乎遮住了光：「我，被強姦了。」

　　自那時起，奈奈就失去跟男生上床的能力。不管再怎麼喜歡對方、再怎麼將對方看得重視，到了要上床的那一刻，仍會完全沒有任何性慾。私處不會濕潤、不會有焦躁不安的心理，更多的，是恐懼。就算忽視這一切、鼓起勇氣的做了，身體交融帶給她的，也只有疼痛。

　　「是不是該買潤滑液試試？」隔天，琬琬和我一起去大賣場買日用品。我們停駐在醫療類商品的架子前，上頭滿滿都是保險套和情趣周邊商品。

　　「試過了～」她拿起一旁的生理食鹽水、扔進購物車。「沒有用，一樣痛啦。」

　　「這樣妳不就一輩子也享受不到和我『做』的樂趣？」我噘起嘴，和她像是情侶般的開了玩笑。

　　「真的那麼想跟我做喔？……又不是要生孩子，想要的話，你自己『打掉』就好啦！」她的視線瞄向遠方，突然，她猛地回過頭，狡詐的笑起、靠到我耳邊：「不過～讓我幫你打出來也不是不行唷……？」

　　一看她的態度，我也大概猜到她想幹嘛了。

　　「唉……好啦好啦！去拿啦！妳要買的東西！」

　　她開心的漾起笑容、跑了開，從零食區的架上拿了一盒超級貴、自比利時進口的《Guylian貝殼牛奶巧克力》回來扔進購物車。

　　我嘆了口氣，實在拿這個像小朋友般的女孩沒轍。

　　「所以呢？昨天是怎麼了？」話鋒一轉，我提起了關於昨天的話題。

　　「啊啊，那個沒事了，」她轉過頭看向我，「我跟阿遠分手了而已。」

　　回到我家，琬琬開心的趴在電視前、一面嚼食剛才我買給她的巧克力。整理好鋼材買完的東西，我躺在她一旁的床位、嘆了口氣：「我說妳，不會是打算一直賴在我這吧？」

　　「明天再回去啦！今天就讓我好好休息吧～」

　　我從床向後爬到枕頭上，讓自己的視線能夠看到電視。然而映入眼簾的，是趴在電視前，套著一件T恤、衣服裡面只穿了一條內褲的她。

　　她哼著歌、踢著自己的腿，內褲下若隱若現的私處一張一合，即使是面對這個女孩，我的下體仍不禁有了反應。我已無法保持理智。

　　「剛、剛才！妳不是說如果買巧克力給妳的話……」

　　聽到我的問題，她緩緩地轉過頭、看著我。

　　面帶邪惡笑容的她繼續裝傻：「啊？」

　　「說、說至少可以打出來的，是妳吧！？」

　　「嘖……所以我說男人齁～」她皺了眉，長嘆一口氣，便回過頭將電視關掉。接著，她將窗簾闔上，用她半裸、只穿著內褲的身軀跨坐於我。她身上的T恤微微隆起、白裡透紅，幾乎可以很輕易的看出胸部的輪廓。

　　「哈……」我伸手在她的胸上搓揉、愛撫，試著要和她相擁。

　　「哈……哈哈哈哈！！！」突然，她受不了的大笑、極力將我的手推開。我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。

　　「唉唷，真的不行啦！太癢了……」怕癢的她受不了而推開我的手，打算從身上爬起。我抓住她的手、一把將她拉回，轉過身撲倒在床上！

　　她一臉驚恐，但似乎並不排斥。我與她接吻、將自己胯下的東西掏出，和她隔著內褲、從外面摩擦著她的私處。我們一面纏綿、一面相互摩擦，她也允許我撫摸她的身體。

　　「哈、嗯……」她的身體似乎有了反應！

　　她不由自主地嬌喘、私處開始濕潤，我感覺到了她的性慾，便打算試著和她上床、開始脫去她的內褲。

　　「啊！」她感覺到後緊抓內褲，「真的……要做嗎？」

　　「我們有做過的話，我會更在意妳。」

　　她緩緩鬆開手，讓我能慢慢將她的內褲拉掉，她仍止不住恐懼的顫抖著。我抓著自己的下體在她私處外邊摩擦，很明顯可以感覺到她私處已經相當濕潤。

　　如果慢慢來，她一定會因為疼痛做罷。

　　我選擇快速的進到最裡面！

　　「啊──！！！」她痛得緊抓住我，忍不住的叫了出來。寒冷的冬天裡，女孩子的體內相當溫暖，這使我更加興奮。我抱著她，安撫著她的情緒，一面緩緩的開始扭動腰際。

　　「啊、啊……」我來回進出其中，緊實且溫暖的交合幾乎快要將我融化──

　　「不不不！停下來！果然還是不行！……」

　　她試圖推開我，於是我更猛烈的做。「妳忍一下，很快就舒服了！」

　　她極力搖頭：「不要！很痛！」

　　「乖啦！我很快就結束了！」我捨不得離開她的身體裡，便摟抱著她、試圖按住不斷掙扎的她。

　　「不、不行，好痛──！！！」

　　她突然大叫了一聲，我嚇得停下了動作。她輕撫著我的頭髮、和我接吻。「對不起嘛～真的好痛。你做也做了，我前男友甚至沒『進來』過耶……」

　　我拗不過她，最終只好從她身上爬起。

　　「唉唷，不要生氣嘛～下次，下次我們再試試看吧。」

　　我訝異的看向她：「還可以有下次嗎？」

　　她思考了一會，傻愣著發笑，試圖裝傻。

　　我長嘆了一口氣，她則是屁股扭啊扭的靠到我身旁、依偎在我身邊。我摟抱著她的頭，在她額頭上輕吻一下。

　　「欸，要不要當我女朋友？」這是我人生中的第四次告白。

　　「不要。」……看來「不告白原則」註定我只要告白就會失敗。

　　我詫異的看著她：「為什麼？」

　　她抬起頭，盯著我瞧了一會，又低下頭、躲進我懷中。

　　「我交過的男朋友都是超級大帥哥，你又不帥。……」

＊＊＊

　　和琬琬那不可思議的曖昧關係，隨著她交到男朋友而告終了。而我，也有了新的曖昧對象。月兒是以前在夜店認識的，當時葉哥介紹了她和她的男朋友給我認識，有天收到月兒的訊息，說是她和男朋友分手了。

　　她提問：「對了，你之前不是一直要我送你生日禮物嗎？」

　　其實那只是我還在夜店工作時，由於擅用曖昧言語去調戲女孩而不小心脫口說出的。沒想到，她居然記得。

　　「好像是吧，怎麼了嗎？」

　　「我有做一張卡片給你！你找一天來跟我拿吧？」

　　「真的假的……」此時我靈光一閃，「不如，跨年夜那天我們一起出去宜蘭泡湯，我再順便跟妳拿卡片如何？」

＊＊＊

　　這天，我開車到台北市的一處豪宅接月兒，兩個人就這樣啟程前往泡湯。其實我從來沒有預料到會是這樣的展開，畢竟以我過去約女孩的經驗，只要得過夜的都從來沒有成功過。

　　能發展到這個地步，只有兩種可能：一種是你特別有錢或特別帥，另一種是那個女孩特別喜歡你。

　　我看這情形也不會是第一種。

　　「好開心哦！沒想到你竟然會約我出去玩～」

　　月兒開心的在副駕駛座左搖右晃的，胸部也跟著來回晃動。從夜店第一眼見到她時我就相當注意她了。眼前的這個女孩，除了家境富裕，還是個展場模特。

　　經常接下許多車展及雜誌棚拍的她，在攝影界也是相當出名。身高只有一米六五的她卻擁有34F的豐滿酥胸，堪稱傾國傾城。聽她說甚至曾有富豪願意無償送她豪宅名車，雖然她最終婉拒了。

　　「怎麼可能真的拿嘛！免錢的最貴啊！」

　　看她嘻笑且稀鬆平常的模樣，完全感受不出來她是個知名模特。

　　我們去到宜蘭，隨便的住進一間溫泉旅館。因為不熟悉彼此且我們都很害羞，所以並沒有一起泡湯，而是分開泡。寒冷的冬天，泡完湯的我們躲回了棉被裡看電視。

　　「喂，為什麼要跟我出來過夜？」

　　她看向我，「我覺得你不會對我做什麼啊。」

　　我笑著爬起來、跨坐到她身上：「你確定嗎？」

　　我緩緩將嘴湊近她，她卻絲毫沒有抵抗。

　　我知道，她不介意和我更進一步。但……

　　我緩緩將頭往下滑、躺在月兒的胸部上，摟抱著她。月兒「嘻嘻」的笑出了聲，也摟抱住我、靜靜的和我相互靠著頭。

　　我，不想做。

　　「我想跟妳睡……」

　　面對我的請求，她只是微笑著、抱緊我。

　　「嗯。」

　　寒冷的跨年夜裡，我們相擁入眠。她豐滿的胸部相當柔軟，像是最高級的天然乳膠枕一般，讓人靠著就幾乎忘懷的想要入睡。身上只穿著內衣褲、擁抱在一起的我們，像是情侶、又像是兩個雙雙失戀的陌生人。我不曉得月兒心裡怎麼想，但我，卻對她完全沒有性慾。

　　為什麼？

　　隔天，我們也只是在宜蘭的風景區四處走走，兩天一夜的宜蘭行，就這樣草草地結束了。送她回去以後，我仍然會經常想起當時的情況。如此曼妙的身材、如此性感的女神，就在我的眼前任憑我處置。明明當時我們兩個都沒有情人，為什麼我不跟她上床呢？

　　我仔細的感受過自己的本意，最終得出的結論，是我「生理上不想」。

　　「幹嘛？她有口臭喔？」Tiffany赤裸著從床上爬起、越過我的肩摟抱我。

　　「不是啦！該怎麼說呢……」我思索了最好的解釋，「用『不是我的菜』來形容，應該更加貼切吧。」

　　Tiffany皺了眉，向後倒臥在床。我回過頭看向她：「總之呢，後來月兒新交到的男朋友跑來我的臉書嗆聲，理由我也不太記得了。只知道因為這件事，她男朋友封鎖了我，我也就封鎖了月兒。從此，我們就失聯了。……」

　　Tiffany沒打算理會我，只是拿起自己的手機不停地滑著。我嘆了口氣、爬到床上，在她的身邊輕撫她的秀髮。我們的相處，是那麼的平靜而和緩。

　　殊不知……寧靜後的暴風雨，才正要來臨。

──Ｔｏ　　Ｂｅ　　Ｃｏｎｔｉｎｕｅ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