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霑霑 :D

   

Chapter　2　妳喜歡哪個

  ※警告，本作部分內容稍有描寫情色。

國小的我曾是那麼無憂無慮，還有空在跟別人搞曖昧、談戀愛。

 

殊不知，暴風雨前的寧靜就是如此的平和。

 

剛升上國中的我是那麼稚嫩，背著可愛的小書包、屁顛屁顛的踏進國中，從此踏上一條不歸路。

 

 

「跟上去！」流暢運球、漂亮的假動作，閃過對手後一躍而起，順勢進球！

 

 

「阿廣，打得好！」隊友們爭相上前擊掌，靦腆的笑容下有著領導者的風範。

 

畢竟身為球隊的隊長，不迷倒在一旁觀看球賽的女孩們是不行的。

 

「妳看他、妳看他！～」

 

「好帥喔！……」

 

厚重的斜瀏海、細緻的五官，加上高大的身材與肌肉線條，毫無疑問是眾所矚目的花美男。

 

體育、學業成績兼優，同時受男生及女生們的歡迎，是個標準的校園風雲人物。就是要如此受歡迎、就是要成為如此備受矚目的人生勝利組型男──

 

嗯？這不是我。

 

有沒有看到？球場旁邊、蹲在觀眾席角落，有個小外勞獨自吸吮著廉價的鋁箔包飲料。

 

銀絲燙爆炸頭且皮膚黝黑，雙眼無神、骨瘦如柴，如同饑荒難民一般被排擠在邊邊的那個死台客。

 

對，這才是我。

 

我的國中生涯曾經飽受被排擠的折磨，這使我的人際關係矇上一層陰影。

 

我的父親是個軍人，理髮都只願意帶我去100塊就能解決的家庭理髮廳，所以我的頭髮從來沒有用心整理過。

 

加上我皮膚黝黑、頭髮自然捲，學校的女孩們私底下給我起了一個綽號──土人。

 

我的父母皮膚都不黑，而且我的家族壓根沒有原住民血統。父親是客家人、母親是閩南人的我，甚至一度懷疑自己是外面撿回來的孩子。

 

也許是看我不順眼、或者對我的個性有偏見，班上有個女孩極為討厭我。於是，這個女孩便和身邊的朋友們說：

 

「我覺得他長得很醜！」

 

女人為了穩固自己與朋友之間的關係，會願意為了好朋友去批評一個跟自己毫無關聯的人。他們也跟著起鬨、高談闊論：「對啊！我也覺得他長得很醜！」

 

一傳十、十傳百，在社會的輿論壓力下，我便成為了全校女生都覺得長得很醜的醜男。

 

我，因為自己長得很醜，遭到排擠。

 

我真的長得很醜嗎？

 

剛上國一就遇到外貌的打擊，為此我越來越注重外表、荒廢學業。

 

除了跟地方小混混打架鬧事，在學校沒朋友的我開始與電腦為伍、不愛唸書。

 

最後，母親看不下去，逼著我去補習班上課。

 

我不想補習，補習班學費很貴、老師又會打人。媽媽說，去補習會被老師打，不補習會被她打。

 

補習班跟學校雖然學生有部分重疊，但交友圈卻是兩個世界。

 

每個人在學校跟在補習班好的同學不盡相同，所以我在那邊還是交得到朋友，也因為這樣，我開始喜歡去補習班勝過去學校。

 

在補習班裡，我認識了很多朋友。其中一位，是我的好哥們，小翼。也因為他的介紹，我認識了一個令我動心的女孩。

 

王思瑀看起來天真可愛，很有男生緣。但究其原因，大概是她都很主動的跟男生聊天，包括跟我。

 

有次我與思瑀坐在一起寫功課，因為這個機緣，我們開始會在書桌上寫字來傳話。

 

記得有次她一時興起要和我玩真心話，因此我們就一邊自習、一邊猜拳。

 

第一次是她贏了。想也知道，國中生的問題大概就是：

 

「你有喜歡的人嗎？」

 

「有。」我不否認我對她的感覺。

 

接著，換她猜拳輸了，我問了相同的問題。

 

她給我的答案，也是「有」。

 

此刻的我其實暗自興奮，自己真正的初戀終於要來了！

 

我們接著繼續猜拳，她，再次輸了。

 

「妳喜歡誰？」我這次的問題更為直接。

 

她臉紅而害羞，嬌柔的樣子可愛極了！她緩緩湊到我身邊，然後在我的耳邊輕輕的說……

 

「其實，我跟小翼在一起很久了……。」

 

＊＊＊

 

算命師在指尖頻點，然後仔細的端詳我的面相。「你在國中的前半段日子注定沒有女朋友。」我眼睛為之一亮，「那後半段呢？」他以肯定的目光告訴我：「後半段你就習慣了……。」

 

＊＊＊ 

 

我沒有再理會王思瑀。

 

儘管她不停地想要繼續和我玩，我仍裝作沒事的寫自己的作業。

 

怎麼可能這麼巧……我喜歡上自己好朋友的女朋友？

 

她堅持要繼續玩下去，不然我必須回答她一個問題。我選擇答應回答她最後的問題。

 

「所以你現在喜歡誰啊？」她仍少根筋的這麼問。

 

「嗯……應該是妳吧！」

 

她露出狐疑的眼神，「我？」

 

「對啊，我應該是喜歡妳的吧。」

 

我的這個答案讓我們都沉默了。

 

＊＊＊

 

幾天之後，我們回到了一如往常的樣子。

 

之所以必須回歸一如往常，是因為有數學方面的問題時，她仍必須問我。

 

會進到補習班，是因為有次數學的段考只有47分，讓媽媽很火大。但補習之後、認識王思瑀之後，我的成績從47分變成74分，然後84分、94分……

 

現在的我，已經是全校三個數學經常滿分的其中一個。

 

為了能夠教她功課、吸引她的注意，我才如此努力用功的讀書。但，這個使我極其努力的女孩，竟然跟我最好的朋友在一起。

 

因為補習班都是訂便當，便當又難吃，所以我們都不訂、經常大家一起去附近的便利商店買晚餐。

 

一次逛便利商店的傍晚，我獨自站在寶特瓶飲料櫃前面挑選想喝的飲料。突然，思瑀走到我的身邊。

 

「喂！你有聽到我說話嗎？」

 

「什麼？」我當時並沒有在留意她說的話。

 

「我說……我，有點想跟小翼分手了。」

 

我很訝異。

 

雖然他們一直很低調的交往，可是聽到她打算與他分手還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。畢竟小翼條件並不差，他們之間似乎也沒發生什麼爭執，相反的，他們的互動看上去其實跟以往差不多。

 

她眼神發光，像是要逼迫我一般的看著我：

 

「你……幫我跟他說好不好？」

 

「啥？」我發愣。

 

「幫我跟他說，我想跟他分手啊！」

 

什麼情況？要跟男朋友分手妳自己去說啊！更何況他可是我的好哥們──

 

「喔，好吧。」我到底在想什麼啊！！！

 

她笑了，眼睛像月亮一般彎起，似乎很高興我幫她處理這件事，又或者是高興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。

 

「喂，你上次說，『你喜歡我』是真的嗎？」

 

「呃，是啊……」

 

「那……我們在一起吧。」

 

她笑著，雀躍般的跳著離開了。

 

留下我，獨自傻呆呆站在寶特瓶飲料櫃前。

 

什麼情況？所以我現在是要我去跟小翼說：「兄弟，你女朋友想跟你分手，因為她想跟我在一起。」

 

這樣我不就成了小三？

 

不，比小三更爛！

 

介入別人的感情就算了，我還負責提分手！根本是個拆散自己好朋友幸福美滿的三小啊！比介入更可惡、直接橫刀奪愛的三小！

 

隔天去了學校，我把小翼找了出來。

 

「思瑀說她想跟你分手。」我說了。

 

「呵呵，沒關係啦！」

 

他仍開心著傻笑，似乎不為此傷心。這也使得我罪惡感加重……

 

＊＊＊

 

我和思瑀交往的事很快的就被傳開。似乎沒有一個月，全部和我們有關係的人都知道了。

 

這得歸功於我是個備受矚目的人，畢竟我是個被大家排擠的醜男，交得到女朋友也是新聞一件。

 

一次雨天，補習班的同學們一起去買午餐時，大家試著撮合我們。

 

「思瑀，我去幫別人撐傘，妳就跟妳男朋友一起撐吧！～」她的朋友丟了這麼一句話就跑開了。

 

我們面面相覷，只是尷尬且靦腆的笑了。

 

路上，我們誰也沒說話。畢竟她是我的第一任女朋友，身為戀愛的生手，我總是處於被動、不敢行動的狀態。

 

難得的機會、難得的肩並肩，我決定鼓起勇氣去牽起她的手──

 

「欸，今天老師上的數學我都聽不懂。」她一開口，我立刻又膽怯了。

 

「是、是聯立方程式嗎？」我回答，「上禮拜我就先寫完了。……」

 

「太厲害了吧！等一下回去教我吧？」她說著，順勢牽起了我的手。

 

順勢牽起了我的手！！！

 

女生的手、女生的手、女生的手－－！！！

 

我像是變態一樣不停在心中深處吶喊，幾乎差點忘了回應她的話。

 

「沒、當然沒問題啊！不過……」

 

她露出疑惑的表情看著我，我則是將我們牽著的手輕輕伸向前。

 

「可以牽著手教妳嗎？」

 

＊＊＊

 

國中的我曾是如此單純，僅僅因為十指緊扣而臉紅、緊張。光是牽手，我就已經快要歇斯底里了。

 

可是，經過數個月的交往，我們的交往依然低調，而我與她之間的行為發展只到了牽手就停滯了。

 

「她被別人告白了。」一個同時認識我們兩個的朋友告訴我這件事。

 

「那也不怎麼樣啊，」她的行情好並不影響我們的感情。「反正她已經有我這個男朋友了。」

 

「可是，她跟那個男生說『她單身』。」

 

單身？

 

我跟小翼一樣被拋棄了嗎？

 

我找了機會告訴她我知道有這回事，她以「只是好玩而已」之類的理由敷衍我，說她不可能跟那個男生在一起。

 

我這時候才明白：她並不把我當成是男朋友。

 

因為不想失去我這個指導她功課的「男朋友」，才以交往的名義跟我在一起。我猜，她想要的不是愛情，而是什麼事情都在她掌控中的控制慾。

 

我們的交往大約半年，一直到基測考完了我才跟她提分手。她有哭，但我想不是因為在乎我，而是因為我沒有照著她的意思去做。

 

＊＊＊

分手沒多久，我便遇見了另一個令我心動不已的女孩。

 

黃穎穎跟我不同國中。儘管我們都是國中生，她卻很漂亮、很漂亮，像個活體的日本娃娃似的。

 

當時流行一種叫《無名小站》的網誌型社交網路平台，能登上相簿首頁的都是在網路上相當備受矚目的紅人。穎穎，更是天天被掛在首頁上的佼佼者。

 

像這樣的女神，本來應該是與我無緣的。

 

「喂！」她在我回家的路上叫了一聲，我回過頭看見她，再往前看看張望，似乎沒有其他人對她的話有反應。

 

「就是你啦！還看！」我轉向她發楞，因為我很確定我跟女神並不認識。

 

於是我轉回去，打算繼續向前走……

 

「土人！」

 

我急速回頭、看著她又一陣發楞，這次我能肯定她是在叫我了。

 

抱著淡淡的期待，我臉紅心跳加速地轉身面向她。她跑向我，素昧平生的我們有了第一句話的交集──

 

「你是不是認識阿廣？」

 

這瞬間，我突然明白IE被人打開，只是為了安裝其他瀏覽器的感受……

 

＊＊＊

 

李廣仁是和她同國中的氣質花美男，除了帥、還是帥，只能用「帥得無可挑剔」來形容這個神一般的帥哥。

 

又高、成績又好、又會打籃球、又有超好的女人緣，就是標準的人生勝利組、男人的公敵。作為失敗組的我和阿廣平時常常廝混在一起，這令大家都感到匪夷所思。會跟他熟稔，是因為入夜之後，我們都是地方的小混混。

 

這又是另外一段故事了。

 

女神……不對，穎穎喜歡阿廣。她更希望我幫她安排告白。

 

廢話。她跟我搭話，總不會是為了認識我吧？

 

 

想想也是，本來這般郎才女貌在一起才應該是絕配。於是，我答應了。

 

我們經常在一起討論阿廣的帥、阿廣的喜好、告白的方法。不知怎麼的，我跟穎穎之間越來越好。然而當我們關係越好，我卻覺得我們的心，距離越遠。

 

沒關係，幫助一個我喜歡的女神得到愛情，總比令她不幸福來得好。

 

該來的總是要來，告白那天，我約了阿廣在球場等她，我則是到走廊坐著等她的消息。

 

半個鐘頭後，她一個人回來。本來頭低低的她抬頭看了我一眼，然後對我傻傻的笑著。

 

很可愛，卻也很落寞。

 

「我失戀了。」

 

＊＊＊

 

「發什麼呆？」穎穎把臉湊到我旁邊，凝視著正在等飲料的我。

 

一個平凡的假日，我們一起出來逛街，就好像情人一樣，但……我們卻不是情人。

 

我看了看飲料店的店員，再看看她：「不覺得我們的飲料特別久嗎？」

 

「有嗎？一般看到我很漂亮，店員都會做得比較快的說。」

 

我故意放大音量：「我想是因為他看到妳跟一個死醜男在一起，覺得這世界很不公平、又看我很不順眼，然後其實已經做好了只是不想拿給我吧。」

 

背對著我們的店員全身一震，似乎聽到了這句話，接著像被說中似的立即把我們的飲料拿出來。穎穎和我互相望了彼此一眼，哈哈大笑。

 

路上，我們喝著飲料。穎穎在發呆的我眼前揮了揮手：「在想什麼呢？」

 

「我是在想……妳那麼漂亮，怎麼會跟我這個醜男變成朋友呢？」

 

她眨了眨眼睛，然後用手指戳了我的臉。「傻瓜，要對自己有自信啊～」

 

她總是那麼的可愛、笑容那麼溫暖。可是，這都是事實。

 

我常想：如果我稍微帥一點的話，我一定追定妳！──

 

但偏偏，我是個擁有國際校園認證的醜男。

 

 「生日快樂！」她拿出一個很小的禮物盒子。

 

 我驚訝的看著她，順手接過禮物。「妳怎麼知道我今天生日？」

 

「嘻嘻！我聰明啊～禮物要回家才能拆！」女神的笑容，我決定守護到底。

 

回到家後，往常會先打開電腦的我竟是先衝到房間，然後迫不及待的拆開禮物。不過，裡面只有一封小小的信。信上只有四個字：

 

「我喜歡你。」

 

這作夢一般的神展開是怎麼回事？

 

在他們國中，她可以算是校花級的，又是網路上當紅的《無名小站》首頁美女，這樣的女生竟然跟我這個一無是處的男生告白？

 

很高興！不得不承認我為此滿心雀躍、興奮不已，好像上帝站在我的面前向我宣告：孩子，你的春天到了！

 

＊＊＊

 

「怎麼還沒回去？」阿廣坐到我身邊，「我說，你手上的鋁箔包已經吸半個小時了欸！」

 

「你不知道喔？多吸鋁箔包可以消黑眼圈……」

 

阿廣推了我一把：「那你早該變白了！」

 

他沉默了一會，「穎穎那件事……抱歉了。」他指的是之前我安排穎穎跟他告白那件事。

 

我放下手中的鋁箔包飲料，笑著望向他。「沒事啦！我還要謝謝你拒絕她，這樣我才有機會啊～」

 

阿廣皺了皺眉，儘管他的臉上依然掛著笑容，說的話卻相當奇怪。

 

「老哥！建議你，離穎穎遠一點。她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女人。」

 

我的嘴角突然沉了下來，「什麼意思？──」

 

「阿廣！收球了！」

 

「喔！」

 

聽到隊員叫他，阿廣還沒來得及聽到我的問題，便飛也似的跑開了。留下我一個人坐在那裡。本來打算追問下去的，但因為阿廣忙完就和球隊回去了，所以這個疑問便一直埋在我的心裡。

 

直到那天。

 

打從國小起，我就認識了這麼一群不良少年。因為被排擠的緣故，這群「哥們」成了我的容身之處，其中有個跟我特別好的叫世豪。

 

平時他一個人住在租來的公寓，也因為大剌剌的個性，他家門是從來不鎖的。

 

這天，我幫世豪送午餐。

 

「啊！…嗯、嗯……」我一如既往的進到他家，房間裡，他的喘息聲及女人的呻吟不絕於耳，大概是在和女朋友「辦事」吧。

 

我用力踹了他的房門兩腳，「阿豪！休息了，吃飯啦！」

 

我將帶來的便當放桌上，坐在沙發、打開電視。世豪走出房間，一如往常的只穿著內褲邋遢的晃蕩，看見我就開心的傻笑，二話不說就拿起便當猛嗑。

 

而跟在他身後的，是一個衣衫不整、我卻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女孩──

 

「你……」穎穎用手掩著自己沒穿好的內衣，一面瞪大眼睛看著我。

 

我瞬間無法思考、不發一語的盯著她發愣數十秒。

 

世豪拿起另一個便當，轉過身問穎穎：「妳不吃嗎？」

 

我立即回過神，將自己的東西收拾：「我還有事，先走了！」

 

我飛也似的衝出世豪家，關上他的大門便往樓下跑。到了不知道第幾層，我漸漸停下了腳步、獨自坐在他公寓大樓的樓梯間，試著理清思緒。

 

那是跟阿廣同國中的穎穎、那是已經高中的世豪，他們怎麼會認識？……認識世豪這麼久，我怎麼從來沒有從世豪那聽說過穎穎？……阿廣說的「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女人」是這個意思嗎？……他們是情侶、是性伴侶、還是援交？

 

為什麼是妳？

 

為什麼是妳…？？

 

為什麼是妳……！？

 

為什麼偏偏是妳啊！！！──

 

陷入邏輯的死巷，我從試著釐清思緒，到止不住淚水、無限多個「為什麼是妳」，我已經放棄思考的能力。

 

忘記過了多久、思考過了多少，我才終於起身離開世豪的家。而最後得出的結論，竟是如此可悲……

 

「戀愛、喜歡什麼的，都是騙人的。」

 

隔天，我和穎穎約在我們常見的公園。我們沉默很久，最終，是我先開口。

 

「我跟他，妳喜歡哪個？」這是史上最爛的問題。

 

「兩個都喜歡。」這也是史上最爛的回答。

 

我輕閉雙眼，「那，妳還是跟他在一起就好吧。祝妳們幸福。」

 

回家之後，我哭了。

 

我哭，不是因為她的花心、不是因為她跟我的好朋友上床，更不是因為「我看到她內衣穿一半、跟她上床的卻不是我」之類膚淺的理由。

 

我哭，是因為對於男女之間的感情，我不知道我可以相信什麼。

 

才國中的我卻深刻明白，大人之所以不讓小孩子談戀愛，是因為這個年紀不該承受這些。什麼分分合合、你愛我、我愛他，或是誰跟誰開了房、誰跟誰上了床，我們無法接受。即便我們比大人想得更加成熟，但遇到情傷，卻仍比哪個年紀都更不知所措。而我、當時的我，甚至在心中默許這輩子錯誤的開端──

 

我再也不相信愛情了。

 

──Ｔｏ　　Ｂｅ　　Ｃｏｎｔｉｎｕｅｄ